正文 合欢宗需要你这样的人才(NP)--鱼塘起火(3)

正文 合欢宗需要你这样的人才(NP)--鱼塘起火(3)

以清俊青年的鞋履为中心,纯白厚重的雪层铺展开来。

他每向你走近一步,那股寒气便愈深一分。

绞紧你脚踝的灵气索轻微颤动,像是某种正在吸吮舔舐的异常生物,在你的皮肤表层缠绕时形成吊诡的透明触肢。

这位凌霄宗修士来到了你的眼前。

他发丝水蓝唇色浓郁,眼睛轮廓是漂亮的桃花形状,其尾端点缀朱砂的红。那是本应风情万种的艳丽外貌,却在晦暗不明的神色影响下,流露出令人心底发寒的冷淡。

倘若他的灵气不是这般纯粹清透的话,你甚至会怀疑这人存在入魔的征兆。

俊秀青年的手指搭上你的额前,轻而缓地摩挲那处存在的赤红纹路。

你仰面注视他。

没过多久,他就放下了手,神情似乎划过瞬间的难堪。在你的目光下,他有些仓促地后退一步,躁动的灵气卷起寒凉气流。

透明触肢碎成灵气粒子消散,凌霄宗青年转过身去,霜白袍角在空气里甩过一条弧线。

他离开了。

这副贪恋接触又胆怯而逃的态度,让你终于从繁琐记忆里翻出了他的信息。

凌霄宗掌门两百年前收入门下的弟子,据说是万年难遇的天才,无论是心性还是根骨都世所罕见。

你当时去拜访凌霄宗主峰,穿过廊道时偶然瞥见站在庭院雪地中的陌生少年,那如初生白杨般的瘦削身形几乎覆盖成一座冰雕。

这位传闻中的掌门继承人确实不虚此名,他周身萦绕的灵气纯澈无瑕,一看就是适合用来榨取精气的好苗子。

可惜还未成年。

待在凌霄宗主峰的这几个月里,晚上掌门和你被翻红浪共度春宵,而白日里他处理宗门事务了,你闲来无事便时常去观察年轻的小弟子。

小少年一副白皙纤细的外貌,心性倒是还比他师尊还冷硬,任你在旁边调笑逗弄,他也自顾自运转心法淬炼本命剑。

简直比那些秃驴还无趣。

因此,在你离开凌霄宗那天,小白杨般的少年御剑而来,面无表情发表一番表白话语时,你其实有点意外。

他说:“我心悦你。”半晌,又补充道,“现在会,以后不会。”

他说完也不等你回答,动作飞快地转身离去,背影颇有一番假装冷淡的狼狈意味。

就和现在一样。

不过,即使他现在依然是无垢灵体,眉目间阴暗晦涩的气质也过于渗人了。

你略一思索,猜测这是修道上的缘故。他修无情道一事不算秘密,从入门到发展都一路顺遂,却在最后一步停驻多年。

所谓无情道,必然先入世尝遍世间情爱,而后斩尽情丝得以证道。据传言所说,他前期的修炼速度一日千里,即将突破桎梏而证道时,进展却突兀中断了。

大约遇到了难以解决的瓶颈。

你不甚在意,眼下离开凌霄宗才是正事。

之后路途顺利,你穿过凌霄宗的边界禁制,鞋底踩在松软湿润的泥土上。

你解开储物袋的系绳,摸出一沓花花绿绿的传讯符,从中挑出绿底白纹的一张。这张符咒饰以熠熠香粉,充分体现出制造者贯彻的放浪形骸作风。

你捏开传讯符,一接通传讯就报出方位坐标,然后当即挂断了通讯。

原地等待片刻后,一艘灵舟破开空间术降临在荒林上方。

长衫曳地的青年正靠在船舷处,棕黑发丝披散至腰际,正红的璎珞耳坠在掩映间若隐若现。妙音门的绿白制服只随意系了腰带,大开的衣领裸露出玉白风光,少量碎发渗进缝隙里,更添一分令人心痒难耐的艳色。

他的神情是一如往常的倦怠,眼皮撩开一半,浓密睫毛掩去眼瞳的大半神采。唇角的笑意依然薄淡而闲散,弧度却稍微平了一点,这是他心情不快的表现。

你运气跃至空中,攀住舷墙翻身跳进灵舟,顺手抚平动作间产生的衣裳褶皱。

你抬眼看向妙音门门主时,他已经倾身过来。

伴随麻痹大脑的浓郁香氛,衣冠不整的男人放缓了嗓音,流露出缠绵勾人的温柔情意,“这时候倒是想起我了?”他的语气非常温和,听不出丝毫火气,“同门师弟、不解风情的魔修,还有脑子被伴生异火烧坏的丹修。这么刻苦修炼,难怪你一直没时间陪我。”

你稍微后仰,避免吸入过多香气,“谢谢。我还不够勤勉,仍需努力。”

妙音门门主低笑出声。他站直了身体,璎珞耳坠在日光洒落中摇晃,像是一抹引诱猎物的红蛇。

音修偏过头去,将那如有情丝的视线从你脸上移开了。一阵清风卷走了浓郁香氛带来的温热暧昧,在目光投向雾气蒙蒙的远山时,他态度不明地换了话题,“想回合欢宗?”

你用传讯符特意唤门主过来,本就是想让他用灵舟载你一程,反正这人一天十二个时辰都闲得无聊,“不然呢?”

“那不是个好主意。”他说,“但凡是个过得去的修士,都能闻出你身上残留的魔气。毫不遮掩气息的魔修,他进入合欢宗却未触发护山大阵。”

你的语气骤然下沉,对提及这件事表达反感,“我知道。”

只有宗主有权关闭护山大阵,让魔修在合欢宗地盘里来去自如。

昨晚和魔域魔皇对上视线时,你就想到了这一点,顺便心里问候了宗主的上九代。

合欢宗宗主对你教导颇多,你的心法、灵气和技巧也大多来源于他的床榻。对于没有拜师的你来说,宗主大约就是最符合师尊定义的人。

但这不妨碍你想把他头拧下来的欲望。

每当提起那个人,脚踝间便会浮现出秘银锁链依然存在的错觉。即使过去数十年,以前发生的事情也相当鲜明地印在记忆深处。

那是你修真以来最难熬的一段时光。

一开始,身体在软筋散的作用下虚弱无力,当然也无法运转心法消解精气将其吸收。天知道宗主日复一日射进精液时,你有多担心怀孕这种倒霉事落到自己头上。

后来,在数次逃跑失败后,这种担忧逐渐演变成破罐子破摔般的烦躁。你不再对宗主假意温存,会当面用尽词语辱骂他,然后一次次地在他怀里被迫抵达生理上的高潮。

事实上,你对宗主的感官很是复杂。

首先,他有一副好相貌。不是合欢修士轻浮浪荡的刻板印象,也不是男性富有侵略性的英武康健,而是更偏向于浸透了清贵风雅的霜林松竹。

清雅得如同天上月。

你耗费心思摘下这轮月亮,尝试用漫长时光消磨他的心理壁垒。

你成功了。

可惜的是,你预料到宗主对你日渐充沛的爱意,却没有估算出他的控制欲和嫉妒心。

直到被囚禁的那天,你想,这可一点都不合欢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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