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头骨、爱神与苦艾酒--/爱神/:对峙(四)

正文 头骨、爱神与苦艾酒--/爱神/:对峙(四)

那时候周幼里正背对梁胥站在门前。

左边走廊通向浴室,右边是客厅和餐厅,一片敞亮。

光就从右边客厅高悬的吊灯处映在她的身上。

再往后,灯光映到她身后的房间里面,模模糊糊亮起一个人影。

看得到梁胥裹住挺立的肉茎,手掌偶尔松开,把包皮往上剥碰到马眼,发出一声略显沉重的呼气声。

她应该听不清楚的。

保持了背对的姿势,站在门边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呼气那一点点气音落在空气里弥漫开来,传到她这里几乎不可见了。

但周幼里就是听得清晰。

蝉鸣和蛙叫都没有,夏天的风在这时候暂停,那声音时轻、时重,重的一下哼出了一声“嗯…”

周幼里脑袋发麻。

她想走,迈不开步子,迟钝地回想他说的那句话。

他说他刚刚做了一个梦。

再没有多说一个字,言语的魅力因为暧昧含混,他就坐着,一只手换下另一只手,松开的手落在床铺上一声“啪”,裹紧的手抓得极牢。

在挤,在越来越用力,把一些粘稠的液体从包皮的缝隙里挤了出来。是乳白色的。

周幼里想起她也梦到过梁胥。

梦里,她坐在书房的旋转椅上,一开始只有一个人,侧身骑上椅子扶手夹紧双腿,贴着椅背叹气。

梁胥突然出现在她的背后。

她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他的影子,笼罩下来,遮住她,把热烘烘的身体贴上她的背。

就一点点扒开她的裤子。

周幼里想躲也躲不掉,小声说,“不要”。

他一把扯下她的内裤,厉声质问:“那是谁让你在我的座位上自慰的?”

那时候,他好像还没有对她态度变好,是记忆里某个十五岁,十六岁的一天。

他不应该这样对她的。

但他就是勃起,阴茎翘得很高,挺胯把肉棒贯穿到她的身体里面。

一下子插满了。

他没有说他做了什么梦。

那句话就有了更长久的魔力,他可以做出世界上最香艳的春梦,想得周幼里面红耳赤的那种。

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重重下撸,把血红的硕大龟头暴露出来,再往上时白色的浊液渗出指缝,挤出了明显的“咕噜”声音。

周幼里不敢问,也没办法移动步子,被人钉在原地,听到他又一声低吟沙哑的:“嗯…”

他说:“你转过来。”

周幼里僵住了。

又撸了一撸,指头缝隙满是粘稠的浊液,他说:“还差一点…我弄不出来……”

像火燎到了周幼里耳垂。

她想让他闭嘴,想尖叫,想说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但她的身体突然不是她的,突然不受控制,出于某种无法抵抗的力量转了过来。

模模糊糊看到床头的男孩。

撩起上衣,露出胸肌,汗从他鼻尖上落下。

右手又重重地落了下去。

顶端红得发亮,带水光润泽,像刚刚剥开的荔枝。

马眼还在张合着吐出浊液。

他流了好多好多的汗,头发湿润,衣衫紧贴,慢慢张开嘴唇。

眼神迷离起来。

周幼里站在门边,随喷射的动作反射性闭眼,眉心像痉挛一样。

她其实站有足够距离,绝无可能被溅上,但她就是想躲。好像下一秒就要被射得满脸白浊似的。

恍然大悟,周幼里狼狈地动了起来,跌跌撞撞跑回房间。

她把自己藏进了被子里面。

太热了,她关上房灯,打开空调,把温度调到了十六度,冷风对着人的脸吹。

吹了好久好久。

也不知道具体过去了多长时间,滚烫的热气平息,她被吹得发冷。

感觉到梁胥慢慢走进了她的房间。

她一点都睡不着,清晰听到脚步声越来越大,没来得及想好应对的办法,只能闭着眼睛。

用手抓住床单。

她尽量放缓自己的呼吸,放很慢很慢,感觉到脚步声停了,就停在她的床头。

周幼里绷紧身体。

她已经尽全力去放松了,但这对于她来说有些困难。

对方的存在感太强。

即便什么都没说,即便什么都没做,她都感觉如芒在背,细小的呼吸变化都能够被人敏锐捕捉,她无处遁形。

她觉得紧张。

如果对方再靠近一步,她就会发出尖叫,周幼里确信自己会的。

但梁胥没有。

他只是再站了不知道多久,五分钟,或者是十分钟,原地不动。

说:“我饿了。”

周幼里愣了一下。

这时候他才动了,倾身,把手伸进周幼里被子里面,抓住她的手腕。

那不是会让人觉得冒犯的侵入。

他把她的手拉出被子,又说了一遍,“我饿了。”

周幼里这才睁开眼睛。

他贴着退烧贴,上面写了品牌的名字,儿童品牌用叠字加强印象,让人显得更加幼齿。

周幼里说:“你感觉好点了吗?”

他说:“你给我下碗面,我再吃药。”

周幼里不语。

他握着她的手温度不再显得过高,掌心偏烫,五指是冰凉的。

周幼里反握回去。

好长一段时间,她都会在晚上给他加餐。

青春期正长身体,她担心他吃不饱,用肉末蒸鸡蛋,再下一碗面。

那天晚上好像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她在厨房做饭,他在旁边等,那时候他们还没有餐厅。

他坐在他吃饭和学习共用的椅子上,看她背影出神,等周幼里转身把面放在他面前,他的眼里又只有挂面上头的鸡蛋,葱花。

是溏心的鸡蛋。

周幼里支着脑袋看他吃饭,闲闲扫了眼挂钟,打了个哈欠。

“你先吃,我去洗个澡。”

梁胥说:“嗯。”

她洗完澡出来,吹了发梢被淋湿的头发,棉质的新睡衣平整。

梁胥已经吃完了。

她把药盒递给他,他又乖巧吃掉。

她给他换退烧贴。

靠近的额头分开,周幼里往后退了一点,心想今晚应该过完了。

梁胥轻轻按了按她即将抽离他肩膀的手指。

“亲我一下。”

周幼里耳根通红。

她看着他那张精致的脸,被退烧贴遮住眉毛,眼神略暗,嘴唇很薄。

鬼使神差吻了吻他的脸颊。

梁胥看着她的眼睛。

他踮起脚。

在她即将起身的瞬间,把唇盖上她的嘴唇。

如果他有进一步动作,周幼里紧绷的身体将会立刻做出反应,迅速往后退。

但没有。

他柔软的嘴唇贴上周幼里以后,短暂地轻啄,然后分开。

留下一条水渍,咸腥香气,甜的,世界上最柔软的触感。

“晚安,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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