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情动，看似神秘繁杂，其实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可能那一瞬间，阳光刚好，凝视彼此的眼神都蕴含着深意。
高煜搂着她柔软的腰肢，忘记松手，十七岁少女如同一颗嫩芽，眼底眉梢都是情，藏不住的惊艳，逼迫他连呼吸都放缓，除了欣赏，根本无计可施。
她右脚顺势轻轻踩上他的布面拖鞋，指尖留念于他小腹，若有若无的触摸，更可怕的是她仰起头看他，嘴角轻勾，完完全全揭开清纯面纱，骨子里都透着媚而不自知，“舅舅。”
哪里还需要费劲心计的讨好，此刻她轻轻巧巧的一声称呼都是引诱他犯罪的根源，“嗯？”
“你觉得我漂亮吗？”
整个空间乍然安静。
高煜越过她发顶瞥向楼梯道，洁白的墙壁上挂着一副摄影作品，秋日的落叶做衬托，一家人在花园里共进晚餐，照片里有他，亦有盈盈笑靥的她。
世间情劫，不过三九黑瓦黄连鲜，糖心落低苦作言。
高煜很快清醒，一语不发的单手扛她下楼，到料理台旁，稳稳当当将她放上高脚凳，直接跳过刚刚的话题，“想吃什么？”
“随便。”林頔顿时感到心酸，哪怕自己长得倾国倾城又怎样，在高煜眼里，她只是晚辈、孩子，他从未拿她当过女人，而对她的生理反应，或许换做别的女人，在那种情况下，他也一样会硬。
她不是例外，甚至更可悲，别的女人还有可能与他天雷勾地火，来场荷尔蒙爆发的一夜缠绵，而高煜碰都不会碰她。
林頔单手托住侧脸，目不转睛的观察他，“你跟外公外婆长得都不是很像，尤其是眼睛，反而有点儿像混血，有没有可能你不是外公亲生的？”
高煜短暂的撂一眼她，对这类偶像剧剧情不置一词，专心致志准备早餐，顺便问她，“要橙汁还是牛奶？”
林頔泄气，再次点一杯“随便”，做最后挣扎，“我是不是爸妈领养的？又或者在医院抱错了？”
声音越来越低，连她自己都毫无底气，只因她继承着爸妈五官上所有的优点，这种可能性完全是负数。
高煜将橙汁和牛奶各倒一杯，任她挑选，忽然间他低垂的脸孔划出一道深远的笑，“你出生的时候，我在医院，软软的一团，小时候最喜欢对我笑，傻的可爱。”
林頔却是听出了命中注定的意思，挺直脊背，露出璀璨微笑，目的是为了掩饰内心深处的紧张，“如果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会不会爱上我？”
高煜喝下半杯“烈度”牛奶，喉结攒动，放下玻璃杯，睑着眼睛注视她，“我一直很爱你。”
短短六个字，道不尽的朦胧与深意。
又怪她当局者迷，因此并未读懂他的满腹心事，继续假装轻松的追问，“你知道的，我说的不是那种亲人之间的爱。”
他已经不由自主的给过答案，再往前一步就是深渊，高煜适时终止，“没有如果。”
林頔右手指尖磨擦着装着橙汁的玻璃杯沿，眨一眨眼，满眼的期翼转瞬之间被落寞代替，他终究是连一场幻梦都不肯赐予她。
时间仿佛在一刻静止，一切又回归原点，停滞不前。
林頔深呼吸，伸手拿起他喝剩下的一半牛奶，仰头饮尽，嗒一声将玻璃杯搁上料理台。
气势磅礴，如同宣战，她绝不肯轻言放弃，哪怕前方荆棘密布，会扎的她满身伤痕，她也奋不顾身。
吃完早餐，林頔不方便出行，窝在客厅沙发，任由电视播放着法治栏目，炙热的目光未有一刻将他放过。
高煜在旁边的商超订了些基本食材和她平时喜欢吃的零食，收拾干净厨房，又将冰箱储满，最后去楼上拿了两人昨天换下的衣服。
他将她的一套内衣单独拿在左手，“自己洗，还是我洗？”
林頔下巴对搁在沙发扶手上的右脚抬了抬，“不方便。”
高煜没再说什么，转过身去洗衣房。
她艳丽的眼睛里是放肆的得意，画蛇添足的叮嘱，“不能放洗衣机里，要手洗的。”
“嗯——”
不足五分钟，活泼的蹦跳脚步声由远及近，原本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出现在门口，歪着头朝里张望，监督他有没有照章办事。
盥洗台的水流下，高煜尽力做到心无杂念，搓洗着她的日系内裤，略微透明，带白色爱心，均匀分布，性感中又多添一丝少女心。
林頔扶着墙，移动到沙发单椅上坐下，躲在他背后抿着嘴偷笑，“舅舅。”
“嗯？”
“你谈过几次恋爱？”
高煜毫不隐瞒答，“三次。”
她寻找措辞，“同居过的……睡过的呢？”
“三次。”
他直来直去，却让林頔变了脸色，阴阴沉沉的吃飞醋，再不多哄一句，恐怕眼泪立马就要掉下来。
“你有没有帮她们做过这种事？”
高煜从镜中窥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终是不忍心，老老实实承认，“没有。”
大多数女人总是试图在一些细节上寻找自己的特殊性，他发一颗糖，你就觉得自己的这颗最甜。
何况他手中的糖，还是林頔最想要的。
高煜晾好衣服，她立马张开手要抱，他存心逗她，“不试试跳回去？”
“不要。”林頔自觉攀到他身上，长腿紧紧缠住他的腰，力求严丝合缝的感受他澎湃坚实的身体，而他的手臂自然而然托住她的臀。
高煜询问挂在他身上的“树懒”，“之前的张阿姨呢？”
张阿姨是家里的保姆，烹饪手艺一绝，爸妈去了山区一个星期之后，张阿姨请了长假，回家照顾刚生完孩子的女儿。
“请了一个月的假。”
高煜点头，“我先找一个阿姨替这段时间。”
“外卖很方便啊。”林頔知道他不会做饭，但她还有太多计策没有实施，不想有人干扰他们的独处生活。
他补充完整，“只做饭，不住这儿。”
林頔没意见了，从他身上下来，一人占据长沙发的一侧。
高煜拿着手机找家政公司，林頔时时刻刻想触碰他，双脚试探着往他腿上放，而他并未拒绝。
林頔笑了笑，打开ipad，选中一部叫做《以你的名字呼唤我》的美国电影，让画面投屏在电视上。
十分钟之后，高煜放下手机，背往后靠，手掌包裹住她纤细的脚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