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的排期表很快就出来了，很正式，每天考三门，连考两天。
余凌做题跟以前一样，遇到会的就做，不会的就跳过，但语文卷子，他基本上把每个空都填满了。
考完，乔武鸣开心地吹了几声口哨，说：“老子终于他妈的可以放松一下了。”
余凌问他：“能过六十？”
乔武鸣说：“八十都没问题。”
“就吹吧你。”
成绩出来的很快，考完第二天英语就出来了，余凌考了个史无前例的好成绩。乔武鸣在旁边看的眼睛都红了，说：“你他妈，学霸啊！”
余凌拍拍卷子，说：“早说了，老子比你们都聪明。”
下午，成绩单就贴在教室的墙上了。余凌没有过去看，但有人帮他看了，还没到他座位旁边就大声叫起来：“余哥牛逼啊！”
余凌抬眼看他。
他自己都不敢说，他心里很紧张。跟敲鼓似的，一点点往下坠。
“78！”
所有都放下了。
余凌笑笑：“也就一般般吧。”
陶波一脸嫉妒地回头：“你就装逼吧。”
但这一天都格外的神清气爽。下课，余凌去上厕所，回来隔壁班男生忍不住问了同桌：“你说那余凌天天得意个什么劲儿？”
同桌是个女生，闻言连忙看了外面经过的余凌一眼，满眼桃心地说：“人家长的帅啊。”
“长得好看能当饭吃？”
“而且别人这次考的特别好，”同桌托腮说，“你连他一根脚趾都比不上。”
“我去！”
余凌故意去办公室外面晃了晃，但每次去都没见到付瑛，转悠了好几遍，终于在第五次看到了付瑛。
付瑛换了件衣服，黑色的短袖，锁骨旁边有个蜻蜓的刺绣，衬得那枚锁骨格外惹眼。余凌忍不住看了几眼，但付瑛好似没注意到他的存在，直直地往办公室里去，快推开门的时候，才想起什么似的回头。
付瑛嘴边噙了一抹笑，说：“来几次了？”
她突然就想起上次拿周记本的事情来，觉得这次应该也跟上次差不离。
到底是个小孩子。
“啊？”余凌装没听懂，但耳根突然就红了。
付瑛没接着问，说：“这次考的不错。”
余凌又得意起来了：“还行。”
余凌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个子又高，站的直直的，挡住一大半阳光。付瑛跟他距离不远，脸上映出一道阴影正好从鼻梁往下，明暗交织。
“先回教室吧，”付瑛说，“这么聪明的脑子，以后多用在正道上。”
“好。”余凌笑了一下。
他这一笑太晃眼，主要是脸部条件太优越，付瑛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再看时，就看到余凌已经转头，吊儿郎当往楼上走。
付瑛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乔武鸣语文虽然没跟他吹的一样能过八十，但也考了七十多分，整个人兴奋的不行。回来的时候余凌就看到他扯着人吹牛逼，说：“我根本就没学，语文有什么好学的，太简单了，只要把空填一填，简单！”
陶波在旁边戳他：“前几天我还看见你在背诗。”
“背个屁，谁背诗啊。”乔武鸣陶了掏耳朵，“瞎几把说吧你。”
余凌坐好，人习惯性往后一靠，后座的椅子一下子退了好远。
陶波懒得理乔武鸣，跟余凌说：“晚上打游戏去？”
余凌看了一眼课表，晚上就物理数学，点了点头：“行。”
“打游戏？”乔武鸣也听到了话风，牛逼也不吹了，说，“加我一个。”
“你去干嘛，”陶波打趣他，“接着背诗呗。”
“我也放松放松，谁他妈想学习啊。”
“也行。”陶波说。
乔武鸣一考完就全身闲的难受，说：“那我再叫几个？”
“人别太多了，免得被发现。”余凌说。
“也是。”毕竟学校不是那种职业高中，抓学习也是忒认真。
晚上第二节数学自习，三个人分头溜了。
数学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长相看着得有六十多，平时天天顶着个眼镜，说话都没气一样。
三个人在学校外面一家网吧集合，余凌办了这家的会员卡，还剩一两百，直接去了就找了一台机子上了，刚打了一局，乔武鸣和陶波都来了。
“组一局？”陶波满脸的兴奋，搓了搓手，打开电脑。
“等我打完这局。”
第三节物理自习，吴波在各班转了几圈。
学校太乱，他身为年级主任更是要每天勤查严查，一班全员到齐，吴波心中欣慰，不愧是快班的学生。再往后，三班少了一个，四班两个，五班四个，六班三个，七班直接跑了五个。
吴波直接把七班的门给拍开了。
“都谁跑了！？”
物理老师站起来，把点名册递了过来。
“老师，他们都上厕所去了。”有学生举手说。
吴波又气冲冲进了厕所，逮到四五个藏在厕所里玩手机的。
付瑛正在办公室里写教案，不一会儿，就听到门“啪”的一声，吴老师怒气冲冲地进来，说：“走，都跟我一起去查网吧，歌舞厅！”
付瑛有些懵：“怎么了？”
“还怎么了！”吴波说，“班上的学生都跑了好几个！去追回来！”
这下，班上有学生跑出去了的全都得出校门找。
学校附近娱乐场所很多，有歌舞厅，台球馆，还有网吧，尤以网吧最多，付瑛一家挨一家地搜，终于逮到几个正在热火朝天打游戏的。
一听到是老师，所有人都慌了，电脑都来不及关就准备四散逃跑，正好门外面也守了几个身强力壮的男老师，每一个成功逃脱了的，最后全都跟拎小鸡儿似的提到了大马路上。
路灯下面，几个学生吓得满头大汗。
另外几个老师也带着成果归来，在后面跟着的土匪崽子里面，付瑛看到了自己班上的那几个。
还真是干啥啥不行，逃学第一名。
她气的都要笑出来了。
在所有老师中，吴波气的最厉害，他先把十几个学生狠批了一顿，气得狠了，直接上手打，人也快跳了起来，声音还奇大无比，付瑛听着都觉得耳朵痛。
最后终于骂累了，吴波往后一仰，差点摔了个跟头，付瑛在后面虚扶了一把。
余凌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倒霉，他还专门不找人一起出来，免得树大招风，没想到所有人带跟他们一个想法，正好撞上了。
他其实不担心吴波，毕竟处罚他们的主要是班主任，所以他全程眼神追随着付瑛。但她基本不开口，甚至好像也对吴波过于聒噪的口音有些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