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克礼考了好几次十一中的第一名,然后就以全市第一的成绩毕业了。
全市第一的陈克礼,在高考完的暑假和几个同学办了培训班。报名火热,开培训班的房子租了一间又一间。
可嘉也在培训班上课,没交一分钱老板还包接送。
陈克礼去上大学前,把自己的笔记本给了可嘉。
“好好学,考试进步了我就给你带礼物回来。如果考上宣大,我......”
“你怎么样?”
“到时候再说。”
可嘉高二,杨先生调回来工作了。
“回来好,回来多有点时间陪你和你妈。马上高三了,爸爸趁今年多带你出去玩玩,高三可得紧张起来了。”
唔,明明刚升高二,高三的气氛已经来了。
上了大学的陈克礼,比高中还忙。两人平时聊天都是他帮可嘉答疑,不会的题目发过去,他看到就会发语音过来说解题思路。
陈大爷的日子过得安逸,养条小狗般捡了个人回来养,一养还养出个状元郎。
初中现在管得严,守大门的又来了两个大爷,天天听陈大爷吹自己孙子多厉害。
寒假,陈克礼说他要到过年才回来,叫可嘉去补课班上课,他打过招呼了。可嘉再次踏足这里才知道,虽然他去上大学了,但是补课班竟然一直在开。
下晚自习,杨先生和顾女士一起来接可嘉,回去的路上两人都在夸陈克礼有本事。
年前,补课班停了课,陈克礼也终于回来了。他回来的车次可嘉知道,怀春少女坐了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去火车站接他。
春运,火车站人流量特别大。广播说列车已经到站,可是等了好一会儿还是见不到人。
可嘉给陈克礼打了电话,电话接通可嘉还没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声音:“来了,往出站口走呢,等着急了?”
挂电话又等了三分钟,还是不见人。重新打过去,正在通话中。
最烦等人,可嘉低头用脚尖搓地板。
大掌摸上后脑勺,可嘉抬头看了一眼就尖叫着抱了面前的人。陈克礼用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长高了。”
可嘉放开他仔细打量,白了,轮廓也立体得多:“变帅了。”
面前的小姑娘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儿,陈克礼笑着揉她脑袋。
“唔你小学就送你的围巾了,还戴呢?明天带你去重新买一条。”
“不用了,这条挺好的,款式独特又保暖,全十一中独一份儿!再说你送的礼物已经够多了,过节过生日送,考试考好了也送,送快递的小哥现在路上见到我都直接叫我名字打招呼了。”
陈克礼笑,自然地牵上了小姑娘的手拉着往前走。可嘉被牵的那一下惊得瞪大眼睛吐了舌头,马上所有情绪都被高兴和心跳声取代了。
打车回学校,陈大爷又在和其他大爷吹牛。两人和大爷们打了招呼,陈克礼把行李箱递给爷爷,然后说:“我送她上去。”
陈爷爷看两人牵着的手高兴得:“去去去,安全送到了啊。”
两人没走几步,身后陈大爷又和其他两位大爷说:“瞅瞅,顾红梅老师的女儿,爸爸在人民医院当专家,找他看病可不容易,一号难求啊。诶这小子,有出息的咧!”
一个大爷应和陈爷爷,另一个则不给面子,用大家都听得到的声音说:“老话说的好,龙配龙,虾配虾,乌龟找个大王八。怕就怕你,高兴得太早咯!”
可嘉想和陈克礼吐槽这大爷不讨喜,却感受到牵自己的手蓦地握紧了几分。
算了,不说了。
第二天,两人约好了去逛街。可嘉出门前仔仔细细洗了手,还抹了顾女士的护手霜。两只手啊,白嫩又喷香。
可惜,陈克礼一整天没牵她。
过了年补课班又开了课,陈克礼走的时候没让可嘉去送他。
暑假,陈克礼只回来了一个星期。补课班要补办证件,他是负责人。
可嘉在补课班上课,他偶尔出现在补课班,拿点东西又走,周末也不见人影。
晚自习,窗边探出个头吓了发呆的可嘉一跳。陈克礼见她看过来,拿出手机打字给她看:翘课吧,和我去打篮球。
可嘉收拾了东西背上书包,讲台上有值班答疑的老师,可嘉和他说了几句话,又指了指窗边的陈克礼,然后两人一起走了出来。
老师笑:“果然当老板就可以为所欲为,这也不是家长,怎么说带人走就带人走呢?”
陈克礼笑:“当老板这点权利都没有,还当个屁。”
两人到电动车旁边,可嘉问:“去哪里打?”
陈克礼在帮她戴安全帽,扣好才说:“十一中吧。”
放暑假,十一中大门紧闭,两人是翻墙进去的。陈克礼说打篮球,还真就认认真真打起了篮球。
可嘉的耐受力,拍篮球还行,但是被篮球砸到,没等捂着肩膀蹲下,泪水立马就掉下来了。
陈克礼慌了神,回想了刚刚的力度,好像确实大了点。
“别哭,直起来我看看,砸到肩膀是吗?”
可嘉疼得整只左手都是麻的,深呼吸止住哭腔点头。
陈克礼被她吓到了,伸手就把可嘉左边的衣服往下扒。衣服宽松,大片白皙的肩膀裸露出来,陈克礼看到白色细肩带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不合适的举动。
可嘉也愣了,晚风徐徐,吹在裸露的肩膀上,也吹干了她脸上未干的泪。
衣服扒得开,白色肩带连着内衣罩杯,包裹着稚嫩的浑圆,竟也若隐若现。
扒都扒了......陈克礼强自镇定地打开手机手电筒,手也摸上滑腻的肩膀,一边按压一边问:“哪里疼?这里吗?这里是有点红......”
那阵疼已经过去了,可嘉现在只觉得肩窝那块热乎乎的,不知道是被砸的,还是被陈克礼摸的。
侧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不疼了,但是...你手上的灰全擦我肩膀上了。”
“真不疼了?”
“不疼。”
干燥又粗糙的手还搭在她肩膀上,可嘉觉得有点重,只好说:“我书包里有湿巾。”
陈克礼终于收回手,不知所措地左右看。
“书包在篮球架下。”
少年如梦初醒般站起来去找书包。
蹲的有点久,腿麻,可嘉干脆直接盘腿坐下了。等了一会儿陈克礼没回来,可嘉回头看,他站在篮球架旁边在擦自己的手。
力度好像有点儿大。
陈克礼一边擦手一边冷静自己,手指只差擦破一层皮,终于冷静下来了。
拿着湿巾回来,少女眼睛亮晶晶地仰头看他。
他本来想说自己擦吧,没开口,可嘉先说:“克礼哥哥,轻点儿。”
“好。”
湿巾沾上肌肤,凉凉的,很舒服。陈克礼仔细地擦拭了一遍,又一遍。少女仰头看天空,任他动作。
清凉变温热,陈克礼吻上了她的肩窝。
可嘉惊得往后靠,一双兔子眼睛看着他。
陈克礼找回理智,帮她把衣服拉上去又牵她起来。
“走吧,去医院拍个片,你刚刚痛成那样,去找医生看看有没有问题。”
“不用,我就是不耐疼。对疼痛敏感,天生的。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经常哭吧,就是这个原因。”
“你以前没和我说过。”
“每个人都有秘密呀,不说的话,别人当然不知道。”
秘密。
每个人都有秘密。
你说的对,不说的话,别人当然不知道。
“那回去吧,你要是还疼的话,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
“吼,难怪今天带我来打篮球。”
“事情多。你开学就高三了,好好加油啊,争取来宣大找我。”
“嗯,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