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过后的二人顺势睡了个午觉,到黄昏时分才醒来。澄海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通知父母妹妹分化的事,然而多次致电都没能联系上父母,手机留了言到晚上也没有收到回复。直到第二天一早,两人在新闻上看到震区前线发生山体滑坡二次灾害,在山脚下避难的临时帐篷尽数被湮没,澄海才觉得后怕起来。
父母的手机从昨晚的无人接听变为了今天的关机状态,焦急的澄海打了电话到父母的单位去询问二人的消息,却也是得到失联的回复,电视台也得知了山体滑坡的消息,打算派第二支队伍去探探情况,同时也搜寻他们的下落。澄海听说安排强烈要求和第二支队伍随同前往,在做出了无责声明后,单位同意了她的随行
“我打算跟着爸妈的同事去震区找找他们,你这几天先待在安姨家,等我回来”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不要又丢下我一个人”
“太危险了,你不要去,我保证每天跟你微信联络,不、每个小时,可以吗”
“我不想和姐姐分开”
“那我保证,无论情况如何,我一定在五天内回来,可以吗”
“你说话算话”
“我绝对不骗你,乖乖在家等我”
好好安慰了储梦罔一番,将她托付给邻居安姨,澄海跟着采访队伍出发了
如澄海承诺的,她每个小时都与妹妹保持联络,汇报着发生的事情,一直到第四天,却没有从姐姐那儿听到任何父母的消息
“爸妈有消息了吗”
“我明天就回去,等我回去再说”
之后储梦罔就没再收到澄海的任何消息,在提心吊胆地度过一整天后,第二天中午她终于见到了回家的姐姐,只是她带回来的不是父母的消息,而是父母的骨灰盒。澄海整个人已是憔悴不堪,像是经历了酷刑的折磨,储梦罔看到这情景,怔愣了许久,接着抱着姐姐嚎啕大哭。等安姨听到动静跑出房间,两个人已是抱头哭作一团,明白发生了什么祸事的安姨心头也发酸,“哎老天爷作孽呀,小梦和小澄这么好的人……留下你们两个半大的孩子怎么办呀”
在安姨的帮助下给父母下了葬,回到家里的姐妹二人被持续的压抑的气息裹挟着。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邻近了,逝者已逝,生者犹存,想到自己需要照顾好妹妹,澄海不得不振作起来,为接下来的生活做打算。首先是经济问题,她去银行继承了父母的遗产,虽然从小家境优渥衣食无忧,澄海看到账户里的数字还是有些吃惊,这些存款起码能支撑她和妹妹结束大学的学业。
接着是储梦罔的安排,显然留她一个人在家太过残忍,她本就被抛弃过一次,现下又再次丢失双亲,而带着她去上学更是行不通。澄海深思熟虑后还是觉得继续委托安姨照顾她更好,安姨是位离过婚的独身Beta,有个孩子跟她作伴她倒也乐意。
各自在学校度过一学期后,双亲逝去的锐痛逐渐被时间消磨得平息下来。暑假到来,澄海回家来接储梦罔,然而转动钥匙打开自家房门,家里因数月无人居住已积了厚厚的灰尘,睹物思人,让两人又不禁泛起心酸。无奈澄海只好腆着脸去拜托安姨,收留她们姐妹两人一个假期。
安姨已经知道了姐妹二人一个为A一个为O,家里却只有一间空余的卧室,“要不然小海,就委屈你睡客厅沙发吧”
储梦罔投来央求的眼神,于是澄海开了口,“我们姐妹二人许久未见了,都不想分开,我们都在安全期,我在梦罔卧室打地铺就好,我们想一起说说话”
安姨想着姐妹二人相依为命也不容易,从前两人关系就亲密,便未作他想,给澄海打了地铺
晚上等到安姨进了自己卧室没了声响,储梦罔开口道,“姐姐,你快上来陪我睡吧”
“不了吧,我还是睡地铺就好”
“为什么?我好想你,你不想我吗”
“这还在别人家呢,AO授受不亲”
“门我反锁了,安姨不会发现我们的”
“我想一个人睡,我最近睡眠不好,你会打扰到我的”
澄海语气冷冷淡淡,储梦罔觉得两人相处似乎不如以前自然了,只好住了声没有再坚持
澄海迷迷糊糊中仿佛又见到了父母,她回到了小时候,爸妈为她背上书包,送她去上学,“去吧,你以后要靠自己了”,到了校门口迟梦嘱咐道,澄海突然觉得害怕,抓住了父母的手不肯去上学。接着场景变了,她转眼是个成年人了,和父母相对而立在荒凉的山脚下,她朝帐篷边上的父母奔去,不及到前,泥沙却像洪流一样冲向了他们,瞬间湮没了他们半截身子,澄海奋力向前跑,“要照顾好你妹妹”父母说道,接着沙流就完全掩埋了他们,不见踪影。澄海无助地奋力刨土,指甲都充了血,一边刨一边哭……然后她听到了妹妹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像是无声的控诉
“姐姐,姐姐”储梦罔看到澄海在睡梦中紧拽着被角浑身抽搐,连摇着澄海的手臂,“你快醒醒,姐姐”
澄海心惊肉跳地一个打挺坐了起来,急促地喘着气,冷汗从她额头滴落
“姐姐,你做噩梦了吗”储梦罔抽了纸巾去揩澄海头上的汗,澄海却偏头躲开了
“你怎么了?”澄海沉默,她刚刚从梦中抽离还心有余悸
“你还是上来跟我一起睡吧”储梦罔想要安慰她,微微释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
“你做什么!”奶香的信息素似乎触了澄海逆鳞,她立刻挪开距离,抱着被褥去了客厅沙发
后半夜两人各怀心事均是没睡好,澄海不敢入眠怕再次经历噩梦,储梦罔则被姐姐的态度所伤,兀自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