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修真】男人就是鼎炉--复仇篇

正文 【修真】男人就是鼎炉--复仇篇

四肢酸软无力,整个人像是被摁进柔软的床铺之间无法动弹,听力似乎已经恢复了,耳旁的苍蝇蚊子叫已经消失了,残余的不过只有耳鸣时听见的一线高频振动,无力抬起眼皮,听到身旁有两名女子在对话。

“好恐怖啊,你看她的皮肤下面。”

“轻点,万一惹怒了她起身把你掐死怎么办!”她似乎还压低了声音,“我听说魔人都是一言不合相互残杀呢!”

“那第五长老把她带回来干嘛呀!”

“门主帮着诊断过,说她是被囚禁时间长了,魔气入体才会这样的,可以拔除魔气变成正常人的。”

“嗐,谁知道是不是魔域的阴谋,要我说一定是她使了什么招数把第五长老给迷住了!”

“那她还能迷住门主不成?”

“你这话说得,小心让岚若师姐听见!”

“你怕什么,她不过是天天上赶着贴着门主,她是什么修为什么地位,门主怎么会看上她呀。”

“第五长老还能看上这一位呢,门主怎么就不会看上岚若师姐了?”

“你别瞎了眼,这妖女再不济也比姜岚若好看多了。”她顿了顿,“你没看到她刚抬回来时候那个虚弱狼狈样子,满身血污泥污,可门里还有不少后生盯着她瞧呢。”

门“吱呀”地被推开了,两个八卦女修辨清来者是谁后,连忙行礼:“第五长老。”

“嗯,你们退下吧。”一个听起来挺普通却也不算难听的男声响了起来,白千羽从方才的对话中听出来,就是他把自己救下来的。

白千羽想要睁开眼睛,对救命恩人还是要有基本的礼貌的,可是做不到,眼皮就是很重抬不起来。这位第五长老坐在了床沿,伸出手指细细描摹着白千羽的眉眼。

槽,这家伙不对劲,不会对我见色起意了才救我的吧。算了,感恩见色起意,啊不,一见钟情。白千羽的脑子还是很清楚的,吐槽也很犀利,幸而破魔珠和魔气没有损害到大脑。

现在无法睁开双眼,就用来思考好了,照刚才两个女修的说法,只要魔气能顺利拔除,她应该就没问题了,可以盘算下一步复仇的事情,拔除魔气究竟要做些什么呢?修真大陆的书还是看少了,白千羽有些自责,以后应该骗位阶高一点的弟子或者长老,让他们带自己去书库转一圈。

嗐,我也是傻了,眼前不就有一个吗?

突然一阵温热的吐息带着柔软的嘴唇印在了她眉间合欢宗的红色莲花印记上。

诶草草草,我鸡皮疙瘩要起来了!白千羽抓狂了,在与陌生人上床和谈恋爱之间,她选择前者,像这种疑似恋人的操作她最受不了了,整个身体都只能往性方面想,她宁可这家伙趁她现在动不了把她搞了,呃不对这样想一个名门正派好像不是特别好诶。

真的,大哥长老,我求你直接提枪上阵也别搞这么少女的操作啊,我吃不消真的吃不消。不过白千羽转念一想,他对自己怀有少女心可能更利于自己行事。不过说真的,白千羽觉得可以一顿发浪解决了事的问题,她真的不乐意花时间去刷好感,毕竟肉体的接触比所谓的情感接触更能发现这人是人是狗。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合欢宗男人这么狗,当初追司寇君状也用了七年,想想那家伙也不是能轻易扑倒的人,看来自己的耐心和忍耐力还要多加培养。

呃,嗯,意识开始模糊了,我可能又要睡着了。

这一次睡醒,白千羽发现浑身松快许多了,眼睛也能正常睁开了,她扶着额头坐起身子,两个女修似乎就是那天脑子清醒时说话的两个人,她们见她醒来,脸上颇有些错愕,幸而一个男声适时地出现了,两个女修叫着“第五长老”垂着手退了下去。

“已经没事了吗?”第五长老如是说道,“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第五久仁。”

这姓氏挺奇怪哈,还以为第五是排位呢。白千羽略微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开始制定人设策略,所谓渣女为何能成海王,在前世(怕染病)绝不滥交的前提下,白千羽也能做一个成功的鱼塘之主(最后翻车了),其要诀在于塑造人设(划重点),她始终认为不会有男人喜欢真正的她的,但是那些男人喜欢的样子她都有,为了做鱼塘之主,游戏、体育、政治、经济她都有所涉猎,而且在面对不同性格的男人时,还要学会明知故问,让他们在解答你问题的过程中确立起“他如果努力一点就能掌控你”的错觉。

那么第五久仁,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我呢?

真讨厌啊,又要做这种分析,白千羽在心中叹了口气。这家伙遇到自己的时候,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呢?狼狈但是能跑这么远,约莫是柔若却坚韧的样子吸引了他?

白千羽决定试一试。

她扶着太阳穴,往前走了两步,步履虚浮,摇摇欲坠,第五久仁很快就走上前去扶住她:“你才清醒不要勉强自己。”

这时候应该故作坚强地笑,白千羽一边自我指示一边说道:“我没事了,多谢前辈搭救。”

“我……”“你……”两人同时开口,白千羽又是虚弱一笑:“前辈先说。”

“你不必担心身上的魔气与毒,等你身体好些了,我会为你去除魔气。”

“当真,那真是多谢前辈了。”

“哦对了,你的师尊很担心你,你有空可以给他写封回信。”

白千羽此时还窝在第五久仁的怀里,趁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一挑眉毛,康横这家伙假惺惺地干嘛?她的心里突然浮起一个猜测,眼神不由得阴沉下来。

第五久仁见白千羽还在自己怀里没有动,心中不由地窃喜,她似乎在顾虑什么,不过他暂时不想放开她,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一阵子,直到送饭的弟子迈进门,第五久仁才尴尬地松开了她:“你先吃饭,我走了,有事让弟子带你来找我。”

白千羽点点头,忽而叫住了他:“前辈,我想尽早拔除魔气。”

“可你的身体会吃不消……”

“我想报仇。”白千羽冷冷地吐出四个字,其中的恨意让第五久仁打了个寒战。

“魔将宓素虽然中毒,可毕竟不是这么好对付的人,你且慢慢养伤……”

“他身中破魔珠,是绝佳的时机。”白千羽其实心里没这么大的波澜,可还是攥紧了拳头,即便是假性的情绪的激荡也导致她体内不安定的魔气也共鸣起来,脸上的经络泛起了诡异的青黑。

第五久仁从袖中掏出一枚竹叶吹响,美妙的音律过后,白千羽体内的魔气也渐渐平息下去。

“你……”

“如果前辈不肯帮我立刻拔除魔气,那我也不愿意成为妙音门的拖累。”白千羽的语气里满是坚决。

第五久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你这两日好好休息,平复心情,我去准备准备。”

“多谢。”

前来送饭的弟子屏住呼吸看这两人结束了这段氛围压抑的对话,放下饭食赶紧跑路了。

白千羽见门关上了,松了口气,坐在桌前品尝起妙音门食堂的手艺。她咬着筷子,决定给璩泱写封信仔细问问破魔珠的事情,也不需要避讳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至于康横,这事先放着,如果杭子迁那蠢逼背后授意者真是羊霜蕾,哼,她还没想好怎么“折磨”自己的师尊呢。

在吃吃喝喝养养伤,听听歌(妙音门弟子的练习)散散步之间,两天过得还是挺快的,白千羽倒是为拔除魔气而兴奋,倒是第五久仁满脸的沉重。他看向白千羽期待的眼神,觉得自己的负担更重了,好不容易遇到了一见钟情的对象,万一拔除魔气失败导致了她的死亡,那说不定进入魔域的人就是自己了。

第五久仁在前面走,白千羽在后头跟着,思考自己的信有没有送到璩泱那里了。

拔除魔气的处所离妙音门日常修习与起居的地方有一段距离,在植被掩映间有个石洞,倒是杀人抛尸的好地方,白千羽不小心把笑体现在脸上了,倒让撩开枝蔓让她进石洞的第五久仁愣了一下。

“你不怕?”

“怕什么?”

“万一失败。”

“如果前辈当初把我当成魔人没有救我,那我已经死了,若是拔除魔气失败我不过是再回到那个鬼地方罢了。”白千羽垂下眼眸,不过很快抬起头用感激的眼神看向第五久仁,“前辈不需要有顾虑。”

“可我……”第五久仁看着白千羽,似有千般情丝无法宣之于口,白千羽觉得自己演得有点累了,越过第五久仁往石洞里面走,之间石洞里有一张冰床,在四肢的位置设置了用于拘束的曜红金木环,旁边的石台上放着一把焦尾。

白千羽对于拘束用具没太大的反应,倒是第五久仁先行解释:“拔除魔气的时候会很痛苦,许多人会失去神志胡乱攻击,若是你不愿意也可以不带,我可以制住你……”第五久仁想起了刚救助她时发现她脚踝处被铁链拘束磨出的伤痕,自责起自己的粗心。

白千羽摇了摇头:“前辈专注于一件事便好,我已经给妙音门添了不少麻烦了。”说着主动躺上冰床将自己的脚踝拷上,又将自己的左手拷上,剩下一只右手。

第五久仁犹犹豫豫道:“要不就留一只手?”

白千羽果断拒绝:“不行,若是无法自制抓烂了自己的脸,我还不如别活着。”

“就算你毁容了我还是喜欢你。”

白千羽倒是没想到,第五久仁的告白来得如此突兀,她闭上眼睛温柔地说道:“女子是不愿意让心悦自己的人看到她丑陋的一面的,如果我毁容了我肯定离得远远的,再不见你。”

第五久仁怔住了,缓缓俯下身扣上了右手的金木环。

嗐,乖乖给我扣上不就好了吗?知不知道很多时候最后功亏一篑的原因就是心软啊!白千羽极不耐烦和这家伙多纠缠了,若是他不同意复仇的话就直接睡服他好了,呃不行,这种人如果睡服之后更害怕让自己冲锋陷阵那不是完蛋,啊啊啊啊,好麻烦。

第五久仁俯视白千羽,眼里满是纠结,叮嘱白千羽:“拔除魔气的过程很痛苦,但是一定不能让过于激荡的情绪控制自己,尽量保持心情平静,虽然难于登天。”

“大约多久?”白千羽就有点不耐烦了。

“半天到一整天不等。”

“好,帮我撕片布下来塞住我的嘴。”

“你这是要做什么?”第五久仁觉得自己修真这么久从未见过对自己这么狠的女子。

“我不想叫出来打扰你,所以拜托。”

“你不必如此……”

“万一我咬断自己的舌头怎么办?团大一点千万要抵住我的舌根。”

第五久仁极不情愿的从白千羽的袖口撕下一团布料团了塞住白千羽的嘴。

第五久仁的手指放到了焦尾之上拨动出第一个音符,拔魔曲开始了,起手气势极为恢弘,就像是飞流直下的大瀑布,很快她就没心思再欣赏了。身体里的魔气就像是烧开的水沸腾了起来,在她的经脉间灼烧,她觉得而自己的血管都要爆裂一般。她盯着视线上方石壁努力让自己的感官与精神割离,却不由地想起自己被宓素侵犯时那种灵魂浮在上空的时候,一时间耳边仿佛出现裂帛之音,她精神恍惚,仿佛自己的肉体就像破布一样被人撕裂开来,她浮在上空看到自己的肉体被一撕两半,她的瞳孔摇摆不止,就像是浮在海面上的小舟。

她想要尖叫,却无法出声,倒也不是因为布团抵着她的舌根,而是她的声带无法震动了,她就像一个割了头的人,头还活着却眼见着自己的躯干被分解。

拔魔曲转入了下一个阶段,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白千羽登时觉得有千军万马从她的身上碾踏而过,她的肋骨被一遍遍踩成碎片,她心脏、她的肝、她的肺像肉饼一样被反复挤压,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人搓圆揉扁的橡皮泥,总之不算一个人。

紧接着琴声又如危机四伏的竹林,草木皆兵,她像是被人堵住了口鼻,却不得不见识了极为残忍的分尸场景,白千羽定睛一看惨遭分尸的对象竟然是自己,而捂住自己口鼻的人正是正在分尸的罪魁祸首恐惧就像是毒蛇紧紧缠绕住她,将她的心脏几乎要挤爆了,不对,心脏呢,她的心脏无处不在,这儿也在跳动,那儿也在跳动,从她的脚趾到她的天灵盖都长满了心脏,它们频率不一地跳动着。

忽然之间琴声不再是琴声,像是有人在拉锯,锯着的究竟是什么,白千羽想要闭上眼睛不去看,但是做不到,那些画面像是直直地传入了她的大脑,那是她前世的童年阴影,她从她的身边起身,兴奋地走向舞台,魔术师将她关进了盒子中,高速转动的巨型电锯往盒子压了下去……不要,不要啊!

琴声忽而变得苍凉,就像大漠旅人的歌哭,白千羽想要流泪,她的眼前变得模糊,黑色的气体从她的身体里剥离,她晕了过去。

当黑色的魔气并着依附于其上绿色破魔珠毒消散在空中弄混浊不堪时,第五久仁把手放在琴弦上止住了音符。他在弹琴的过程中只能专注,他生怕自己分心造成糟糕的后果。他跑向石床,白千羽一头的青丝已成白发,手指抠得冰床边缘都是血迹,指甲也劈开了,第五久仁连忙探她的鼻息和脉搏,她还活着。他解开了她手脚的束缚,小心地将她抱起,走出石洞。

白千羽醒来的第一个感想是,绝对要把修炼心法提升上去,这样万一再和魔修做,就不至于魔气入体,再经历一次拔魔了。

折磨,绝对的折磨,简直比囚禁时期还要痛苦,她睁开双眼,坐起身来,发现自己的头发变成了银丝,呃,草,那脸呢???

她跌跌撞撞地爬下床蹒跚到铜镜前,她的面容除了憔悴些并无变化,只是一头乌云秀发变成了银色,其实,配湛蓝的眼瞳怪好看的,很有大佬的风范。脸上疑似会产生魔纹的地方也已经恢复了原样,黑气业已完全消失,白千羽彻底松了口气,可以正式筹备复仇之事了。

啊,手指好痛,白千羽后知后觉地将手举到眼前,发现十根指头都被缠上了绷带,肯定是痛得把指甲给抠劈了吧,白千羽真庆幸把自己绑起来了。

她正用新发色给自己试着盘发,看看什么发型适合自己,敲门声就响了起来,门外是璩泱、麻琰和第五久仁,前两者是睡过的,最后那位是即将要睡的,小意思,这种根本不能算修罗场,毫无疑问大家都是过来讲正经事的。

璩泱离白千羽最近,看到她的青丝成雪,心痛的眼神让她直起鸡皮疙瘩,走上前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麻琰看到璩泱的样子就不爽,拍掉了他抓着白千羽肩膀的手,冷嘲热讽道:“别整这些有的没的,讲正经事。”

白千羽点了点头,她真的不在意发色,银白真的很好看,真的。

璩泱讲解破魔珠的时候,第五久仁根据他与宓素交手的情况对其进行时间推移的效果梳理,麻琰本想偷偷去拉白千羽的手,手都放到她腿上了她还是一动不动皱着眉头若有所思,他也自讨没趣地收回了手。

结论并不如她的意,她本以为宓素中了毒,马上出兵是最好的选择,然而这破魔珠只是相当于给他挂了个持久的debuff,要经年累月效果才更明显。

“那什么时候才能杀了他啊。”白千羽甚少在其他人面前露出狠厉的眼神,说这话时她只能闭着眼生怕泄露了她的本性。

“你也不用着急,正气盟对魔域的围攻也好、剿灭也好、单独作战或是团体作战都不少,宓素越是频繁动用魔气,越是会在修炼时陨落。”

白千羽忍住了没吐槽,心想这玩意儿摆明了就是修仙世家让女子或者美貌男子服用然后勾引魔修使他们中毒的玩意儿,璩泱没有挑明,并不代表她听不出来,修仙世家的阴私当真令人不齿。

她抄着手臂坐在一边,一言不发,璩泱解释完之后唐突地说道:“羽儿你跟我回去养伤吧。”

“不可能。”白千羽不喜欢纠缠不清,只是睡过一次就想把她当成所有物的人,不借妙音门之势报仇她绝不挪窝。

看到璩泱吃瘪,麻琰露出了愉快的笑容,然而他说的话简直让白千羽怀疑他的智商:“羽儿肯定跟我回去啊,怎么可能跟你呢?”

“不杀了宓素我就赖在妙音门了!你们是听不懂吗?”白千羽看向两人的眼神饱含着对智障的同情,“好了,破魔珠的原理解释完了,你们可以走了,多谢你们来看我。”

白千羽推搡着两个人出了房间,把门一关,发现第五久仁还坐在原地,思索着什么,她就给他倒了杯茶:“前辈有什么想法吗?”

“你非要亲自取他性命有点难,毕竟实力摆在那里,抱歉。”

白千羽其实很喜欢说实话的人,哪怕实话有些伤人:“不会,我明白自己的实力,我只是打个比方,只要他死的时候我能在场就好了,再不济能让我在几年内听到他的死讯也不错。”

“倒也不用……几个月后正气盟对于魔域又有一次围剿……”

“我跟你一起去!我保证不会拖后腿!”白千羽觉得自己到修真界优哉游哉这么多年,第一次想要认真提升武力值。

“以你的实力跟着倒不是问题,我只是担心会不会……”

呜哇,才想说你说话直接,现在又吞吞吐吐?白千羽明白第五久仁可能是怕自己PTSD,到了魔域会犯病?白千羽自认没有这么脆弱……大概……她想起了拔除魔气时眼前出现的幻象……

“不会!我能从里面爬出来,不至于有些场面不敢看。”

接下去的日子里,白千羽在妙音门中寻了一处好地方,既能遥遥听到妙音门弟子们修炼弹琴的声音,又可观景,说实话她的海潮剑法练得很烂,她摸着木人上被自己劈的伤痕,七零八落,自己的身形想必也一点不轻盈,就像一只笨拙的幼鸟,跟自己想象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完全不搭边,她有些丧气地躺到地上,把剑扔到一边躺下来看云。

看云不是云,是修真计划列表,居于前三位的是,看宓素爬、看杭子迁爬以及练剑,求证羊霜蕾是否为幕后黑手啊,修炼突破元婴啊,都练剑挤了下去,看来此间事了得跑一趟万剑山。

呜呜呜,但是几个月后不能在大家面前丢脸啊,白千羽叹了口气,一骨碌爬起来捡起剑继续砍木人。

到了出发剿灭魔修的那一天,白千羽穿着白色的纱衣,其实她很不喜欢,复仇不穿红衣服跟黑化不加重眼线有什么区别,要的就是气势和排场,算了算了,条件有限。

白千羽知道队伍里不少小年轻在偷偷拿眼睛瞄她,她知道自己银发白衣美若天仙,但是她没心情回应他们,她满心都是如何拿魔修开刃,看看自己临时抱佛脚的剑法有没有成效。

第五久仁这一队人马从侧翼斜插进去,目标正是宓素防守的地方,不知是否因为守将宓素不在,守城的魔人节节败退,在妙音门人的面前,白千羽觉得自己就像是长着主角脸的龙套,自己恨不得双手持剑在前面很没有风度地劈砍,魔人的血液溅上了她的衣服染上了大片大片的红梅,她束起的头发和脸上也都溅上了血迹,唉,这样不美。

你瞧瞧那些在稍后方弹奏的妙音门人,不论修为几何,各个衣袂飘飘在那儿抚琴,琴声所到之处配合前方冲锋的“群众演员”,魔人们可说是溃不成军。

可向来喜欢冲在最前面的宓素,今天却是打了半天都没见他的人影,白千羽解决了身前的一个魔人后,四下张望着,忽然后颈察觉到一阵不适,鸡皮疙瘩冒了起来,她连忙弯下腰抓过一具尸体想身后甩去,转身的瞬间发现尸体已被劈作两半。

“原来你在这里……”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白千羽只觉得心神不稳,心脏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她知道自己直面这家伙绝对讨不到一点好处,也好在宓素见到她时魔气上涌牵动了破魔珠的毒素,无法全神贯注的对付她,倒是被她左躲右闪跑出了最受威胁的范围,将宓素绕进来包围圈中。

宓素吐出一口污血,只一晃神白千羽已然不见踪影,他循着一线白影追去竟不知觉间跑入了数位万剑山人布下的剑阵之中。此时妙音门人启奏破魔曲,剑阵中的捡起几乎要花了白千羽的眼睛。

这算不算修仙版的乱拳打死老师傅呢?白千羽躲在他们后面,偷偷用衣衫上还干净的部分擦了擦自己的脸,然后故作镇定地立于妙音门人之间倒如运筹帷幄的绝世军事一般。

剑气散去之后,宓素已然倒地奄奄一息,说实话白千羽还不是那么敢走上前,电视里被将死之人反杀的桥段还少吗?

但是,她能放弃这么好的装逼机会吗?不能!

白千羽给自己壮了壮胆,迈着之前在镜子前练过的步伐走向宓素,用剑尖挑起他的下巴,声音如同泉水一般清澈:“其实就你的长相,如果你情我愿我未必不乐意与你欢好,但是我生平最恨别人强迫我。”

说完就用挥剑砍下了宓素的头颅。

啊,血溅到脸上了好恶心。白千羽这样想着,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转身回到正气盟的队伍间。

此番剿灭魔将宓素,白千羽倒是拿了奖赏的大头,她倒是不太好意思,第五久仁解释,若不是破魔珠的效用,宓素不会这么轻易被斩于马下,她也就安心收下了。作为剿灭魔将的功臣之一,白千羽在妙音门又享受了几日,期间杭子迁都没有回到宗门,想来时刻意回避她。

白千羽决定不再干等,去向长老第五久仁辞行,弟子带着她走了好久,一直到一处鸟鸣山幽、月照于溪的幽雅小院才停下。

弟子在门口就退下了,白千羽一人推开竹门进去第五久仁正在抚琴,不得不说艺术气质却是能给长相一般的男人镀层金,第五久仁就是很好的例子。

他一曲终了,白千羽开口说道:“我要走了。”

“嗯。”第五久仁平淡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我早知你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开口,我会继续呆一阵。”

“不必,这样显得我太可怜了。”第五久仁盯着琴,不敢看白千羽,他怕自己对上她幽蓝的双眸就不能说出这么帅气的话了。

“哦,我会时常来看你的。我走了。”明明很爽气利落,白千羽却觉得帅气的戏份都被第五久仁抢了,只能匆忙退场,她转身阖上竹扉,沿着来时路走了一段,身影消失在黑暗的树林间。

确定白千羽离开宗门已有五天,杭子迁才敢从藏身的村落里回到妙音门,在广场上还是不放心,寻了几个一同与白千羽去剿灭魔修的师兄反复确认了才慢悠悠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进门前还左右环顾,引得经过的同门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他稍微放下心,打开房间门,环视四周没有人才小心地掩上门扉,长舒出一口气。他才往房里走了两步,就听到门上的锁扣紧的声音,随后门外一切的声响都像被隔绝了一样,他转身就往窗边跑,无论往窗户上注入多少灵力,窗户都纹丝不动。

如同鬼魅的声音响起:“你跑什么?”

杭子迁循着声音望去,房梁上掠下一个雪白的身影,毫无疑问是白千羽,他的额前冒出冷汗,虚张声势道:“这里是妙音门,你,你想要做什么?”

“嚯,我敢来找你算账,就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不然你以为宓素的宅子是人人都能逃出来的吗?”白千羽取过一把羽扇坐在凳子上轻轻扇风。

“你都知道了?不,不对呀,你应该不知道的!”杭子迁瓜子仁大的大脑此刻正在飞速运转,“你杀了我就死无对证了,你就不能知道究竟是谁这么恨你!”

“先把她的狗腿剁了,她自然会有忌惮,再下手必然会有破绽,我何必要你来指认?更何况你是什么东西,敢去指认幕后黑手?”白千羽嘲讽道。

“你要对我做什么?”杭子迁仍然抱着窗棂不撒手。

白千羽扔了一包灵草在桌上,玉手一指:“吃下这些,我以后保管不找你麻烦。”

杭子迁定睛一看,布包里全是上好的灵草,什么混元根、无根玄叶还有狐哭竹,让他探索十年秘境都找不来这么多这么好成色的东西。

“你什么意思?我不会吃的!”杭子迁的眼睛还是忍不住觑着那包灵草,他已经卡在金丹前期数十年了,见到灵草哪能不动摇。

白千羽笑了:“行,我知道待在这儿你不会吃的,我走就是了。”语毕,她放下扇子解开屏障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间。

三日后,白千羽在妙音门附近的村镇听到了杭子迁突破失败陨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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