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欲名为--”食物处理“

正文 欲名为--”食物处理“

在长达几天的思想挣扎之后,不得不承认,他或许对小家伙的血液成瘾了。

他之前曾经听说过,血魅的血液是有一定成瘾性的,但是并不强,但凡心志坚定一点就不会被影响。

可是在他发现小家伙的血液能缓解自己身上的毒之后,每次毒发之时从内心的最深处汹涌而起的杀意和戾气就转化为了对“它”血液的饥渴。

就仿佛他体内有什么东西和他一起,在渴望那份鲜血带来的温暖。

他知道“它”的血液对于自己来说应该是一件很危险的东西,他也试图抵抗这种不正常的瘾,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魅可以从血液被吸食的过程中得到快感,就算小家伙的脖子和胳膊上殷红的牙印叠加了一层又一层,“它”也从来不曾反抗,相反,还表现出了极高的配合性。

就比如此时此刻,“它”带着一群比“它”还小,巴掌来大的幼犬在他身上蹦蹦跳跳——那群幼犬最初一见他就害怕哆嗦到不敢动弹,现在在“它”的带头示范作用下胆子也大起来了——看见他目光沉沉地盯着自己看,就以为他是又想要了,便四肢并用爬到他的胸膛上,小爪子一伸,径直要怼到他的嘴里……

被他用手拦了下来。

昨天废城下了雨,到处都是泥泞,然而狗崽们对此浑然不在意,如往常一般在垃圾山中钻来钻去满地打滚,裹了浑身的泥。

“它”身上也是如此,漆黑的泥水糊了满脸,本来就已经够脏的小脸现在连五官都看不清了。

只有一双月白色的眼睛,像是单拎出来被水洗过的一样,依旧清澈见底。

他面对这么一只脏兮兮的崽子,实在是有点下不去口。

可是不吃好像又不行。

至少暂时不行。

这两日他体内的毒发作频率明显降低了,但偶尔仍会突然暴走。

他大概琢磨出了自己喝到嘴里的到底是什么,那个东西恐怕还真的只有小家伙的血液能解。

他看着眼前睁着懵懂的大眼睛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小泥人,像是认输了一般叹了口气。

就算是当作食物处理也好,他决定给小家伙洗个澡。

力量随着伤口和神经的治愈已然回复了,在这什么都可能被遗弃的垃圾山中,他所需要的元素更是应有尽有。

他拎着小家伙,找到一处勉强宽敞的空地,白犬默默跟在他的身后,他也不甚在意。

只见他朝空地伸出手,隐约有星星荧光在他指尖闪烁,原本空无一物的地面便有土石拔地而起,顷刻之间,便有一块中间凹陷状如碗的巨石凭空产生。

他再勾了勾手指,水汽便在巨大石碗的上空凝结成水珠,水珠在空气中波动翻滚,不断变大,成为一个漂浮在空中的硕大水球,最后他觉得差不多够了,手指向下点了点,水球便垂直落入石碗里,水面上还冒着热气。

浴池做好了。接下来就是小家伙了。

垂头,小家伙瞪着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浴池,“它”或许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光景,已经看傻了。

他的眼中不自觉地浮现出笑意。

他把小家伙提起来,放到浴池的边沿上,手指摩挲了半天才从纠缠在一起的破布料中找到了这块破布曾经还是衣服时的衣襟。

顺着衣襟把这块破布从小家伙的脖子开始剥开,像是给水果剥皮似的,有些意外的是脏成灰黑色的布料之下露出的皮肤,虽然上面还沾着些泥灰,但是从偶尔一块干净的看来,还是雪白的。或许因为是小孩子吧,嫩的像是刚剥出壳的鸡蛋。

胸前两粒小小的乳珠也是浅淡的樱粉色,像个小婴儿。

传说血魅的身子不论男女都是天生尤物,不过他好歹也活了千余年,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对一个压根没发育的小屁孩产生什么欲望。

但是在褪去“它”上半身的破衣服,又扒拉下“它”下半身暂且还能被称为裤子的破布之后,看到小家伙平坦的下半身,看到“它”,或者说她,下身连体毛都还没有发育出来,光溜溜的溪谷时,他的呼吸还是猛地一滞。

这是个女孩子啊。

他眼前一黑,耳边传来小家伙的一声惊呼,随即响起了“噗通”的落水声。

“……”

白犬见他一直盯着人家小姑娘的下身看,用尾巴挡住了他的眼睛。

他拉开覆盖在自己脸上蓬松柔软的尾巴,脸色实在不算美好。

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只狗当成了变态?

只是白犬看向他的眼神依旧是臣服和恭顺的,他也不至于真的和一只狗置气。

小家伙刚刚大概是被白犬用鼻子推进了水里,此刻呛到了水正在咳嗽,眼眶和鼻头都有点红,浑身都湿透了,看着可怜兮兮的,被白犬拦腰叼在嘴里,只有肚子和四肢还能碰到水。

他只是斜眼睨了白犬一眼,白犬就恭顺地把小家伙又递回到他手上。

他从来不知道给小孩子洗澡是这么累的一件事情。

小家伙听不懂他的话,明明之前呛了水被他按回水里之后还是兴奋得不得了,像条鱼一样在他手里扭来扭去,溅起的水花不知不觉把他都浑身浇了个透。

更致命的是,小家伙好像误以为他是在陪她玩,时不时还会出其不意地吐他一脸水……

反正就很烦。

他这辈子还不曾受过这种气。

但是想想是自己要吃的,算了算了,忍了忍了。

不过随着泥泞和污垢随水化去,他这才第一次看清了小家伙的脸。

那是一张被长期在外流浪的风霜留下了些痕迹的脸,本该最为娇嫩的脸颊不如藏在衣服下面的皮肤娇嫩,肤色苍白,嘴唇也没有健康的血色,脸上还留着小孩子的婴儿肥,可身上却已经瘦得不剩几两肉了。

只有一双眼睛,始终亮的惊人,像是从未沾染过尘埃的样子。

和周围这一切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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