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坦白
石田春等待在大当家房间的门口。
每次要会面大当家，都需要经过大当家的允许。
平时组里的人，很难有机会见到大当家，只有重要干部会常常与大当家接触。
终於，收到石田春允许入内的邀请，进到会面的茶室。
石田春感到有些紧张。每次会面大当家，石田春都感受到一种紧张感与压迫感。即使，大当家是一位沉默寡言又性情温和的人。还是会让石田春感到畏惧。因为石田嗣雄，拥有着看穿一切的眼睛──。
「春，美国旅行有趣吗？」
石田嗣雄坐在茶室内泡茶，闻起来像是高山乌龙，整个房间充满着美好的香气。
「是啊！大当家，我看到很多漂亮的景色，超好玩的！」
「说吧！你找我有甚麽事？」
石田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为什麽这麽说？」
「如果不是因为有事，你会那麽着急想要见我吗？说吧！你想要组里帮你做甚麽？」
「不是这样的，大当家，我想提出一个请求。」
石田嗣雄继续泡着茶倾听着。
「我想让亚蓝，陪我一起上学。」
「你问过亚蓝的意见了吗？」
「亚蓝同意了，说想拿到高中学历。」
「既然如此，你就跟亚蓝去吧！」
「真……真的吗？」
「前提是，亚蓝是石田组二少主的事不能对外宣扬。亚蓝没有加入石田组，他不属於石田组的一员。他是我儿子。如果你要带他出去，你就必须确保他的安全。」
「大当家，我会保护亚蓝的！」
石田嗣雄抬头望向石田春。
「……你喜欢亚蓝？」
石田春闻言顿时面红耳赤。
「我……我不知道。」
「甚麽时候的事？」
「就是，我跟亚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跟他一起躺在庭园的草皮上。当亚蓝告诉我，他喜欢男人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心跳加快……然後，不知道为什麽，心中就开始惦记着他。」
「你们年轻人谈恋爱的事情，我不干预。但你要知道，亚蓝有自己的男朋友──。」
「……这件事情我晓得。」
「我不反对亚蓝跟他喜欢的人交往，不管对方身分为何。」
「那如果，亚蓝交往的对象是我呢？」
「如果亚蓝选择接受你，我自然不反对，但我无法干预你父母的意愿。我会让亚蓝的男朋友陪你们上下学，希望你们可以关系和睦──。」
「我知道了。谢谢你，大当家。」
石田春说完对石田嗣雄行礼後离开了房间。
当天晚上，佐藤世吾回到牧亚蓝的房间，见到晚餐依然摆在桌上。
「……亚蓝，你还没吃饭吗？」
「世吾，欢迎回家。我正等你回来一起吃。」
牧亚蓝停止手边的工作，洗了手坐了下来。
「世吾，今天工作辛苦了。」
佐藤世吾也坐了下来。
「怎麽了吗？」
「今天石田春来找我，想要让我陪他到高中就读。我答应了。」
「这是好事情啊！你终於可以走出这间房间了。」
「是啊！终於可以出去透透气，重新进入外面的世界──。」
牧亚蓝吃着冷掉的晚餐。
「……要不要我帮你到厨房加热？」
「没关系，素食冷的吃起来不碍事。」
牧亚蓝停顿一下，自言自语道：「我觉得石田春好像喜欢我──。」
佐藤世吾的心跳了一下。
「今天他来找我时，感觉他态度怪怪的。」
「……那麽，你喜欢他吗？」
「说不上喜欢。他就是我表弟，个性单纯开朗的少年。你……在生气吗？」
佐藤世吾低头不语。
「对不起，告诉你这些，是我的不对，是我没有照顾到你的感受。」
佐藤世吾低头沉默了一会儿。
「亚蓝，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别人，你可以跟我说，我可以承受。」
「……」
「我只希望，你允许我继续留在你身边，让我照顾你，让我保护你。我只想要跟你在一起。其他的，我不强求──。」
牧亚蓝起身捶打佐藤世吾的胸前，泪眼汪汪生气骂道：「你明明知道，我心中爱的是你，你为什麽对自己那麽没自信？你为什麽对我那麽没信心？这种话，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遍！」
佐藤世吾抱着牧亚蓝，想让牧亚蓝冷静下来。
「对不起，亚蓝，是我的错……」
「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害怕，怕你在石田组被欺负。我怕有一天石田春会找你麻烦……」
「没事的，亚蓝。组内禁止斗殴，石田春不会拿我怎样的。」
牧亚蓝哭着低下头靠在佐藤世吾胸前──。
「如果有事，找哥哥帮你撑腰，他是你的後台，别一个人撑着。」
佐藤世吾紧抱着牧亚蓝。
「为了你，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事。放心吧！我爱你，亚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