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沐浴干净后只着一身白色薄衫就从屏风后拐了出来,他乌发淌水,鼻间闻得是满室的血腥臭气,然贵人神色不变,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投给仰面躺倒在桌上、面孔血肉模糊,好似垂死鱼类的女子。
他用帕巾去绞自己的头发,正百无聊赖时突然想到:那婢女现今若隐去头部,身子在旁的人眼里许是极好的。
贵人心里头又涌起兴奋,想着是否要将那婢女的头给砍下来,再将她的身体丢下枯井中与那嘴不净的男人放在一块?只是如此做,他须得又去碰那女子,于是贵人觉着恶心,打消了这念头。
还是带后院落那孩童来瞧瞧吧。
贵人唇角勾起,心下觉得愉快。
......
孩童在后院落的房内自己待了几日,那贵人也没有来寻她的错处,她虽觉有些无趣,但与在那窄小房内同人吃住好似猪猡的日子相比,这几日实在是称得上神仙般快活。只是枯井里那人杀猪一般的鬼哭狼嚎在夜里扰得她睡不着,那人肚中许久未曾进一粒米粟,声音也渐渐没了。
孩童某夜里睁着眼,两只手抓着盖在身上的夏被,估摸那人快要死了罢。
果真往后几日耳边不再充斥聒噪下流的骂声,她觉得舒坦,饭食接连几日都用的多了些。孩童倒是想去枯井看那人,却又怕拨了贵人的逆鳞,也怕那人用狼似的眼光看自己身上的肉。
孩童在这儿待的第六日,贵人便过来找她了。
贵人来后院落时正值午膳,她规矩坐在木桌旁接过婢女送来的食盒,里头一荤一素一汤,只是分量对一个六岁小童来说委实多了些。但她不敢剩下,一日三餐都吃的极撑,常是胀得腹中疼痛。
婢女仪态端庄地从食盒里拿出菜饭摆好,见那孩童还是一贯羞涩神态道了谢后才福身退下。
那些送饭来的婢女都用怜悯的目光看她,她却不明白所为和。
婢女退出房门后,拎着食盒一转身就差点与身后人撞个满怀,她闻到一股熟悉的檀香味后立刻白了脸,手中发抖,食盒也哐当一声砸落地上。婢女双腿一软便跪下,想到前院里那事就止不住地发抖。
贵人驻足,「万达可在里头?」
那婢女脑内混沌,冷汗涔涔,却不知郎君口中的万达是何许人物。她双唇发抖,忽的闪过灵光,连忙答道:「禀郎君,小公子在正在用膳。」
男子眉头一挑,却也没说什么,挥挥手便让婢女下去了。婢女得了准令,那是脚下生风,抱着食盒跌跌撞撞地跑远了。她的心都要被吓得从喉咙蹦出,怕那善面的罗刹把她的手脚砍了。
那日她们备好热水退下后,几人歇息时已做好明日见到那胆大的惨样了。却不想第二日推开房门就见到倒在桌上,似乎还含着一口气的无面女子。女子下巴到整张脸是血肉模糊一片,让进门的婢女当即被吓昏过去。
她们见人还活着,本想拖下去寻个医师治一治,但郎君起身漱口净面后,慵懒靠在榻上瞥她们一眼,笑道:「将她放着便好,不必劳烦你们多走一趟了。」婢女们一听,又被男子凉薄狠心给堵住了嘴,却又不敢辩驳。
她们见到没了面皮那身体听到郎君这话后,鼓囊胸脯就大肆上下起伏,喉间也似老马一般不知说了什么。
贵人一身赭红衣裳,长发冠起,脚踩皂靴推门而入,看见孩童端坐在桌前手持玉白箸正伸向其中的肉菜。他目光扫过三个样式的膳食,又望向孩童瘦小的身体,眉眼弯起道:「饭食可对胃口?」
孩童见到贵人进来后,玉白箸上的肉啪嗒掉回盘中,她心砰砰跳,一时摸不准男子的来意。她把玉白箸搁在碗上,有些惶恐地点头。她低头,屋内寂静。见贵人不说话,孩童想到每日都胀得她胃里难受的饭,飞速一抬眼,试探道:「大...大人......」
「郎君。」他出口纠正。
孩童尴尬,改口道:「郎君,可否让人把我饭食的用量盛少些......?」
贵人坐到她面前,问道:「为何?」
她羞窘,有这般好的东西饱腹本该感恩了,自己却还有这般多的要求,孩童耳根发红,小声道:「......因幼时一些事,使得我比常人看着小些,也吃不下这么多东西。」怕贵人觉得自己娇气,又赶忙解释,「我每日若把它们全吃下,肚子会疼。」
郎君淡声告诉她:「那便少用些。」
孩童听这话觉得贵人在怪自己,又是一阵羞愧,嗫嚅道:「少盛些便好,也省的浪费。」
他等孩童声音一落便起身,她正以为贵人要拔剑杀了自己时,只见男子移步走到她身侧坐下。他伸手平放在孩童的肚腹处,眼睑盖上,「用膳罢。」
她心下一惊,霎时羞愧又卷起,却还是硬着头皮拿起玉白箸去夹菜。男人指骨修长却泛着冷意,那冷渐渐透过衣裳传到她的身上。孩童局促不安,想快些吃完,于是进了嘴的菜也没怎么咀嚼就吞下腹。
贵人的手逐渐感到孩童肚子微微隆起,他看了一眼孩童,她的行为确实是幼稚,却也透出可爱。孩童的速度随着桌上菜品的减少而放缓许多,且又因她未加咀嚼,饱腹感更是比平常重。
胃里的食物怕是已经到了嗓子眼,她又咽下一箸米饭后想。
忽的有呕吐感窜上喉咙,孩童胸腹一阵收缩,眼尾被酸意逼出眼泪,她忍着不适,生生吞下舌上的东西。贵人方才按下的手指松了松,他一目不错的盯着孩童的脸看。她被男人按得难受,心中暗骂,手下夹菜嘴里吃菜的动作却不停。
贵人在她又要吞下东西时,手下用力,将孩童鼓起的腹部狠狠往后推。
「呕——」她眼角更红,那秽物险些就跑到嘴里。孩童难受的皱眉,她看向身旁的贵人,实在想不通此举为何。但见那贵人墨色眸子中满是兴奋之意,指间碰的是软和温热,用力时那肚子却又挤压回来,这感觉让他欲罢不能。
每一动,孩童眼角就泛红流泪,她的样子好似把钩子,勾起男子折磨人的乐趣。
他想要看孩童苦痛。
他想看她吐在碗中。
贵人呼吸粗重许多,嗓子也好似被猫儿的刺舌给舔舐,挠得他不舒服。
郎君需要一些卸掉这欲望的事,于是他手下更是用力,竟是把人鼓起的肚皮挤得凹进去。他一把掐住孩童的腮帮,手指卡在她的齿间,不让她把那些泛着臭气的秽物堵在嘴里。
她哇的一声呕出那些才进了身体且未怎么咀嚼的食物,孩童呕个不停,秽物也不住滚出滑到碗里,甚至沾染上贵人的虎口。那白瓷的碗装不下那么多物什,后头出来的脏物就顺着碗身流到桌上。
她呕得难受,眼泪落下来砸到秽物里头,孩童眼尾发红似抹胭脂,她想合上嘴,却被大手掐着两颊,脏污如瀑,溅到桌上地上。
贵人屈下身子,舌尖轻扫虎口,拉出一条银丝。
她经过这遭后对贵人愈发忌惮,好一阵时间食欲不振,食盒如何送来后院落,几乎便是如何送回去。
她已然弄不清那贵人究竟在做些什么,他好似偏爱折磨自己,先是前头不加阻拦让她任人踢打,又去拨弄她的伤处,现在连在饭食上都不放过她。她一想到贵人眼里那般神采就止不住地发冷,如至冰窟。
六岁的孩童不甚清晰地意识到了什么,她弄不清每每充盈在男人眼底的快意舒惬是什么,却又惧怕他的所作所为。她又一次脸色难看地放下玉白箸,突兀地想起枯井里的那人。
说来好笑,孩童吃不下,那人却吃不得。
孩童看着碗里的米粒发愣,想起那人说的,若她此刻不死,日后必是被这没心肝的人折磨死。她捏着玉白箸的手一紧,经过那日的事,她愈发动摇起来。孩童想过上好日子,不愁吃穿甚至锦衣玉食,可她更害怕这样不生不死的粗磨。
她难受,她想离开这。
孩童看着这些饭菜逐渐出了神,一个绝妙注意顿时破开重重迷雾飞到脑中!她咬唇狠下心来,于是把那些饭菜全摞在一块抱在怀中,颤巍巍地出门去了。
贵人近日脾气阴晴难定,已有几个小厮婢女折损在他手上。有被打碎脑袋死在房中的,剜掉眼珠割去舌头的......其中一个唤做荔莘最是冤死。
那日荔莘晚间为贵人备热水,氤氲水气将她背后衣衫打湿了些许后便黏在身上。贵人正巧抬眼后看见女子后背,他手指一紧,想到前些日子的事,便哑着声音喊住了人,让荔莘将衣裳脱了。
女子听后脚下一顿,却不觉得郎君是开了窍要宠幸自己,只觉得寒意顿生,手心生出一层粘汗来。她脸色惨白好似涂粉,想到那被剥了脸皮的念蕉就怕的腿软。郎君眉目暗沉,道:「你可是盼着我来为你脱?」
她当下膝盖猛砸在地上,跪下求饶道不敢。女子垂目流泪,手一下一下抖着去解腰上的带子,不出片刻后女子嫩白胴体便不着寸缕地站在贵人眼前。她胸口莹白如玉,圆润挺翘,其间一点好似朱砂。她腰细若西子,两腿白嫩漂亮,面若春桃,眼角带泪,好不可怜。
然贵人只冷眼看着,嗓音不见情绪:「转过身去。」
女子以手环胸,低头慢慢转过身来。但见那背好比羊脂白玉,脊骨阴影更是衬的它娇小素白,上不见半分瑕疵,好似镀了一层春色。她又羞又怕,见身后男子没甚么动静,心头稍放。
女子正冷,想扭头看看,哪知寒光闪过,她一声惊愕还在喉头就没了声,只留眼珠凸起,红唇大张,一派死不瞑目的模样。身后郎君在女子转背过来后心中却丝毫不闻情动,他只觉得这赤条条的身体是那些被烫死的豚,他胸口烦闷,一团郁气横在其中。
不对,贵人低声喃喃,不该这样。
那日他不似平常午间过去后院落找寻孩童,贵人因事缠身直至晚间才得以抽身,他洗漱一番后就抬步去了孩童那儿。只是巧得很,贵人到时那孩童正在浴桶里沐浴,他推门进去时听得水声哗哗,热气蒸腾。
他鬼使神差般绕过屏风,透过眼前白雾,一具瘦弱身躯撞入眼帘。孩童正背着屏风,她的背上脊骨清晰可见,肩膀瘦削,腰腹极细,上有层层肋骨。孩童的身体可谓是干瘦,随处可见淡疤与骨相。
她瘦,这些日子又食欲不振,瞧起来更是可见骨头。那层皮好似就只贴在上边,她手一动,肩胛处的骨更随肌肤拉扯而看得清楚。
水珠滚落。
他看孩童的腰,想要将其折成两截的想法此刻肆意汹涌,狂念冲过四肢百骸,让他几乎压制不下。他喉中上下滚动,手指握起掐破掌心,艳红的细流便顺着弯弯道道滴落下去。贵人说不清这是什么意味,一股欲念如同两次般走过脊背,往下腹涌去。
他呼声微重,可听见其中喘息。
孩童全然不知身后事。
郎君止住了回忆,想到孩童的背便又是一阵惊涛拍过,他又去看那女子的背,只觉得恶心脏污。那团藏身在他胸口的躁意让他突地怒火冲冠,于是一抽刀剑快步行到女子身后,此时女子正微微侧目,只刀光一闪,贵人将她从头劈下,一下叫人没了生息。
当下热血喷涌,飞溅房中。
他见人死了却仍不舒坦,恼恨自己莫名情愫,又恨那孩童拨乱心弦。他看着那女子被染成红色的背,抽出剑来砍去。女子的血搅得他恶心,浑身粘腻惹人生厌,贵人眉色难堪,又命人备水。
等清洗干净时,贵人火气也下了大半,他直直绕过女子上身成了两截,脑浆撒了一地的尸身走到床榻旁。贵人手扣木边,望那不知死活的孩童今夜别入他梦中。
然郎君又是夜中惊醒,面色潮红,热汗淋漓,身下粘腻一片。
他眼中阴郁神色更甚,恨那梦中旖旎,又眷恋无比。
孩童怀中抱着未曾动过的饭食又一次走上石子路,她暗自估摸婢女过来收拾碗碟的时间,脚步更快往枯井处走去。自从上次夜探被贵人撞上,已经是过了一月余,她想着卖那个个好,送些吃食解他燃眉之急,然后请那人帮自己逃出去。
孩童想的美极,却独独没料到井底下的人死了,尸身发臭。
她走到半路时突然闻到刺鼻臭味,夏夜闷热,那气味粘稠又恶心,像是被手捂住口鼻,那臭味熏得她呼吸不畅。饶是孩童没吃些什么,此刻也是喉咙发痒,想把身体里的什么吐出来。她压下好几次不适,屏住了鼻间的呼吸小跑起来。
她越靠近枯井,臭味愈发浓烈,几乎是要把这地方淹没。孩童面色憋得通红,她看向怀里抱着的东西,心中大感不妙。忍着恶心,她又往前挪动步子,到井边上时把怀里抱着的菜食放在上面。
她伸着脖颈往井底看去,臭味似乎就是从这里冒出来的。
孩童心头一跳,眼瞳放大,她有了猜测,忙抱起刚放下的东西想要离开。哪知一回头就撞上高大身躯,手上一个不稳,上描青绿花纹的碟噼里啪啦砸下泥地上摔了个粉碎。于是在这臭味中新飘起菜肉香,诡异得很。
她鼻子里都是这股臭味,却在一瞬之间飘进淡香。
孩童不敢抬头,她四肢都开始发凉。她现今知道井底那人死了,而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孩童的身子发抖起来,明明身处炎夏之中,却让她如同身在寒冬。
面前的人踏近一步。
孩童慌乱后退一步,一脚踩在那些饭食上。
那人又靠近,逼得她连连后退,直到抵到粗糙不平的井边。孩童仍是不敢抬头去看那人的脸,她怕贵人知晓自己的目的,将头拼命垂低。对面前人的恐惧让她一下忽略了萦绕在周围的臭气,孩童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怕贵人一下拔刀砍杀了自己。
贵人过来后院落寻她时,正巧碰上孩童拿着碟往井走的景象。他眉头微挑,胸腔里霎时生起淡淡怒火。他并非觉察不到午膳那日后孩童的恐惧,贵人拇指轻搓衣裳,他打杀过许多如她这样大的孩童,其中想要逃跑的更不是少数。
贵人敏锐的嗅到了她的不寻常。
他轻抬眼,似乎要把孩童的后背看出一个缺口。那目光暗含癫狂痴念,贵人笑,对如何惩戒顽皮跳脱的家伙已有了成见。他早些时候就挑明了,让她乖些、听话些,可她却置若未闻。
贵人不再想些什么,只远远跟在孩童身后。
他靠近孩童时,她根本不敢抬眼看自己,贵人腹诽,那便是心虚了。
她果真想逃。
他瞥了地上洒落的东西一眼,心下明了,她想卖井底的人一个好,让那人帮她逃。
他内里怒火滔天,面上却不显,只伏下身来,唇咬耳廓,鼻息打在孩童发白泛冷的侧脸,笑道:「万达,你若有所求,何不告知我一声?我何曾舍得落下你的好意?」
那孩童身子僵住,闭上眸子想开口辩解,却又被打断:「你想走?」
她突然睁眼望向贵人,眼底期冀,孩童声音拔高了些许,「大...郎君,你肯放我走?」
贵人又笑,露出门齿,「我想你死。」
他猛然收起善容笑意,黑如长夜的眼眸里是肃杀之色。郎君薄唇抿起,手指微动,攀附在孩童脖颈。他用力,一下将人如破布般拎起,手背青筋乍现,孩童脸色发红,好似有千斤重物朝自己脸上挤过。她呼吸不畅,耳内嗡鸣,细小手掌在男人臂上掐出红痕,孩童挣扎,眼珠凸起,却只能发出弱不可闻的哑声。
她后悔了,本以为要这么死去,却又突然被人狠丢在枯井边上,半个身体都悬空井底。她鼻内下一刻涌进令人作呕的臭气,感到死里逃生的喜悦。孩童一低头便能看到井底惨状——里头的人身体腐败,似有东西在蠕动,他脸颊凹陷,怕是被活活饿死的。
孩童几乎要哭出声来,她不想死,她见到了井底的样子便更不想死了。
她肚子被顶在粗糙石面上,凸起的刺块磨得她辣辣的疼。她想扭头去谢贵人不杀之恩,哪知男子身躯贴上后背,孩童一声惊叫咽下,臭味熏得她眼泪几乎要流出,明明腹中空空如也,却还是想吐。
贵人低喘,手指轻捻拉下孩童腰间带子。他左手制住孩童脖颈,右手滑入衣布内,掌心被骨感充斥,她肚腹柔软温热,将郎君凉冷指尖烫得起火。那火顺着往下烧去,过他手脚胸膛,最终汇到下腹。
他喉中如火烧火燎,燥意拥身。
孩童愣愣,直觉不妙,颤音问他:「郎...郎君......?」
贵人浑身热燥,欲念侵上,他右手扯下衫布,低头吻下那搅得他几日来不曾有过片刻安宁的后背。他喟叹出声,孩童睁大眼瞳似不可置信。
贵人的手在她身上带起痒意,从腰侧到胸口。
孩童浑身颤抖,却听得贵人低声问她:「可知何为娈童?」
她脑内一弦轰然断裂,开始挣扎起来。井中臭味让她恶心,贵人放在颈后的手似毒虫赤蛇。孩童细腿踢起,双臂挥动,身后人却猛地松了力道,让她险些整个坠入井底。她骇然,脑仁发疼,却用手死死扶着井边不再敢动。
贵人哂笑,面色潮红,身下器物涨的难受。
他张唇咬下孩童肩膀,力道狠极,犬齿破开皮肉,让她肩上流出血来。贵人去吮含伤处,舌尖舔走红血,津液渗入,刺得孩童猛抽凉气,随之吸入恶臭,当即干呕起来。
贵人轻扫孩童胸前肋骨,舒服地低吟。滔天臭味好似对他毫不影响,他面色如常,又松开舌尖去舔舐孩童的背。唾液过身,一片潮湿黏腻,热风吹来又卷起臭味,还让她冷得一抖。
月色温凉柔和,罩在井底死尸,井上孩童,井后郎君身上。
一具腐臭尸身,一个好似恶鬼。
蚊蝇嗡嗡,低吟喘喘。
贵人让孩童眼看尸体,被她的惧意,不住的干呕给弄得情欲烧身,浑身颤栗兴奋不已。他爱极这瘦弱躯体,当下对权贵玩弄孩童生出一份了然。他胸口起伏,将物什抵在孩童身后,他摸到孩童达到顶的怕,喘息更甚,却耐下一分性子低声激她:「男童女童区别于此。」
她十指几乎要折断,脑内混沌,嘴上干呕。
孩童哭嚎:「呕......!起开...起开——!」
身后没入异物。
她好似被撕裂成两截,那痛感怪异,却比被人捶打腹间还更难以忍受。孩童不停喘气,泪珠滚落,疼得她想死。好似被人抓住脚踝扯向两旁,要把她身子生生撕开!孩童额头冒汗,头发散乱,她两腿胡乱踢打,似乎这般就能散去要命痛楚。
身后郎君也不好受,他脸上更红,鼻尖渗汗。
贵人去含她的耳垂,「......勿怕,将身子松下来。」
孩童哭得凶,几经劝导恐吓才让她松下身子,贵人将手指伸到她口中,当下抽动身体,果真被她牙齿狠咬住。那疼痛让他感到快意,连同交媾之事一齐上阵,使得贵人齿间一松,一声呻吟传入耳中。
即便手指被咬出了血,他却不想抽回,他要那孩童更用力些,哪怕将它们活活咬断也不能让贵人心头有一点悔意。
夏夜寂静,荒芜之地却有蝇飞嗡嗡,稚童哭嚎,男子呻吟。
一地糜烂。
尸臭、饭香、膻腥。
贵人尾骨麻酥,却未有厌恶,只道是食髓知味,缠绵缱绻。
孩童浑身湿粘,神志不清几乎昏迷。她朦朦胧中看见井底尸身面庞上凸起的眼珠,当即被吓得清醒,胃里一阵恶心,竟又干呕起来。
身后人被她一番动作惹得闷哼出声,又扶着孩童腰身,指腹捧着肋骨,乌发汗湿,丝丝缕缕从耳后垂下,至孩童光洁后背。他神思已去向天外,又被这一番折腾给回了魂。
孩童被撞得颤颤,她真怕贵人一个不稳,把她摔下去。
她生厌,却贪恋人世间。于是孩童忍着痛楚屈辱,只求贵人别杀了她。
待贵人又深埋其中后,他对孩童的杀心也消了大半。郎君垂目扫过孩童腰腹,见两侧指印红红,孩童声娇若黄鹂。他餍足,便将要人身死给降了许多,贵人又看向她抓着井边的十指。
他为鬼怪,心性凉薄。贵人收起沉溺享受的样子,一手扶着孩童的胸口不让她掉下,一手摸向袖中取出小巧匕首。
他轻笑出声,像山涧泉流,匕首挥下直奔孩童小指。
贵人心想,既然不听话,便砍些手指以示惩戒。而她的命,暂且留下罢。
上刻仍醉死温柔乡的郎君,手臂箍紧孩童身体,音哑似鬼:「你便是死了,也别想走。」
啪嗒。
小指滚落井中,撞在尸体上。
井底饿死鬼总算盼来了那醉烧鹅。
后院落一阵惨声,还有男子清脆笑声。